“这个保证完成任务，老大。”徐承业一听也是笑眯眯的，只是这个笑，怎么看怎么不正经。
“到时候我会让我媳妇帮你留意的。”随后少帅伸手给徐承业拍了拍肩膀，“记住，出门在外你代表的是我，可不能丢人啊，要不是就是丢我的脸。”
“老大，我不急呢，而且我跟着您感觉挺好的。”徐承业拿出来烟，递给少帅一颗。
少帅接过徐承业递来的烟，指尖夹着烟卷在火盆边轻轻一凑，烟雾裹着松针的暖意散开。他看着徐承业眼底藏不住的笑意，笑着踹了他一脚：“你小子少跟我装模作样，回去见姑娘可得正经点，别跟在我身边时一样，油嘴滑舌的没个正形。”
徐承业揉了揉被踹的膝盖，嘿嘿笑：“老大放心，我见了姑娘比见白熊国巡逻队还规矩！对了，我娘让我给您带了罐她腌的酸菜，说您去年冬天说好吃，我放门房了，让下人给您拌着吃。”
“知道了，” 少帅弹了弹烟灰，语气软了几分，“回去照顾好你娘，一年到头你也不在家，我给你的红包到时候好好的让老娘开心开心，实在不行你把钱给你娘，让她帮你讨个媳妇。
“知道了少帅。”徐承业说完，少帅目送徐承业走到帅府门口，也转身回家去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正式开始放假了，少帅带着于凤和他儿子还抽开回了一趟于家屯，拜访了一下他的老丈人，然后就没回去，惹得大帅打了好几个电话，少帅对此只想说，我只是想躲躲清静，这有错吗？接着奏乐，接着舞。
于家屯的雪比奉天厚些，踩在脚下咯吱作响，屋檐下挂着的冻柿子、冻梨串成一串，在阳光下泛着冷亮的光，少帅跟着老丈人于文抖往院里走，刚进门槛，就有人就端着一簸箕刚炒好的瓜子迎出来，于文抖拍了拍手：“汉庆可算来了！快进屋暖和暖和，炕都烧好了，就等你们娘仨呢！”
小成从少帅怀里滑下来，一头扎进于大娘怀里，仰着小脸喊：“姥爷！我要吃冻梨！” 于文抖笑得眼角皱成褶，连忙从屋檐下掰下一个冻梨，用冷水泡着：“别急啊，泡软了才甜，你娘刚才还跟我念叨，说你在奉天总惦记这个。
少帅脱了军大衣，搭在椅背上，挨着于文抖坐下，伸手摸了摸炕头的温度，暖得烫手：“爹，这不是快过年了嘛，给您带点东西，也是心意。” 他接过于凤递来的热茶，喝了一口，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，“您这茶还是用松针煮的？比奉天公署的龙井还香。”
于文抖磕了磕烟锅，眼里带着笑意：“就你会说话！这松针是后山采的，煮水喝败火，于凤说你去年冬天总咳嗽，今年多喝点。” 说着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，里面是晒干的山蘑菇，“这是秋天采的，炖鸡肉香，你带回去，让厨房给你炖上。”
少帅刚要推辞，于凤就笑着接过来：“爹，您留着自己吃，我们在奉天啥都有。” 于文抖一听不乐意了：“这话说的，好像我在于家屯就缺什么东西一样，你看看，汉庆，这好长时间不回来，一回来还挑上我的理了，我这姑娘。”
于凤被老父亲一句话说得脸颊泛红，连忙上前挽住于文抖的胳膊，声音软下来：“爹，我哪是挑理，就是怕您把好东西都留给我们，自己舍不得吃。” 说着便从带来的布包里掏出一件棉袍，“您看这料子，做件夹袍刚好，不冷不热，我亲手给你做的。”
于文抖捏着绸缎摸了摸，嘴上却故意板着脸：“浪费那钱干啥，我这老棉袄穿着也暖和。” 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。
小成早没心思听大人说话，扒着门框往外瞅，院里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凑过来，他伸手摸了摸狗脑袋，忽然眼睛一亮：“爹！外面有小孩在堆雪人！” 说着就拽着少帅的衣角要往外跑，“我也想堆！堆个比我还高的雪人！”
少帅被他拽得笑起来，顺手抄起门口的毡帽给小成戴上：“慢点跑，别摔着。” 又叮嘱于凤，“看着点他，别往雪深的地方去。” 于凤笑着点头，拎着小成的棉鞋跟了出去，院里很快传来小成和村里孩子的嬉闹声，混着狗叫，格外热闹。
屋里，于文抖从炕席下摸出个陶壶，给少帅倒了杯松针茶，茶汤呈浅黄绿色，飘着淡淡的松香：“汉庆，我听村里去奉天拉货的小子说，你最近在跟洋人打交道，还弄什么机床？” 他这个女婿去年可谓是搅动风云，只是更多的还是更多人不看好他，可是偏偏他走到了最后。
少帅捧着茶杯，指尖暖烘烘的：“是个德国师傅，叫汉斯，懂机床技术。之前从倭国弄了批机床，想拆开研究，以后咱们奉系自己也能造，不用总靠买。” 他没说太多复杂的军务。
于文抖摆了摆手：“你说的这个我不懂，需要爹帮忙的你就说，我这个商会啊是越做越大，你需要走私东西就跟我说，咱们手里也有船队。”
少帅听到走私二字，指尖在茶杯沿轻轻一顿，随即笑了，于文抖是首性子，说 走私其实是怕他客气，知道他办军工缺通路，他放下茶杯，身子往前凑了凑，声音压得温和却恳切：“爹，走私的事咱不干，可正经的运输，还真得靠您的船队搭把手。”
“什么事还需要我的船队搭把手，你自己的商队就不小啊。”于文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婿，现在恐怕都快成为了奉系第一富了。
少帅闻言笑了，指尖摩挲着粗瓷茶杯的沿儿，暖烘烘的茶汤顺着杯壁传过来，倒比屋里的炭火还让人踏实：“我的商队走陆路还行，从黑省拉铁矿砂到奉天，或是往热河送军火，都熟门熟路，可海运不一样，我手下现在也顾不上海运，而且也没有这么多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