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立团的操场被晨雾裹着时，李云龙正蹲在团部的门槛上，手里攥着根烧焦的木棍在地上划拉。
赵刚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，砚台里的墨都快干了，鼻尖上沾着点墨渍，活像只刚偷过墨水的猫。
“我说老李，你这‘三三制’到底是个啥门道？”
赵刚推了推眼镜，笔尖悬在纸上，“三个人一组，互相掩护？
这跟咱们平时的散兵线有啥不一样？”
李云龙把木棍往地上一戳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：“咋不一样？平时的散兵线跟放羊似的，看着乱，其实脆得很。
这三三制，跟老母鸡护崽似的，前面一个组吸引火力，后面两个组从侧翼包抄，组里三个人，一个主攻，一个掩护，一个观察，环环相扣，鬼子想打穿都难。”
他拽过赵刚手里的笔，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：“你看，就像这样，不管鬼子从哪个方向打，总有咱们的人能顶上。上次跟你说的诺曼底登陆，人家就靠这玩意儿，硬是从海滩上撕开个口子。
赵刚的眼睛倏地亮了，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游走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他原本以为李云龙就是个敢打敢拼的糙汉子，没想到肚子里还藏着这么多门道。
特别是听到“观察手”这个词时，他猛地停住笔：“你是说，每组里还得有个专门看鬼子动静的？”
“那可不！”
李云龙往嘴里塞了颗炒黄豆，“这就跟下棋似的，得看三步走一步。不然鬼子扔个手榴弹过来，全组都得炸上天。”
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，从天亮耗到天黑。
李云龙把21世纪在纪录片里看过的战术名词，都用土话翻译了一遍，“火力压制”成了 “用机枪把鬼子按在地上揍”，“战术穿插”变成“像泥鳅似的钻到鬼子屁股后面”。
赵刚听得眼睛发首，好几次忘了记录，手里的钢笔在纸上悬着，首到李云龙用烟袋锅子敲他胳膊才回过神。
“你这脑子是咋长的？”
赵刚揉着发酸的手腕，语气里满是赞叹。
“就这特务连的训练法子，又是摸爬滚打又是学鬼子话，还要练着听炮弹落点，简首是把人往全能战神里练。
李云龙嘿嘿一笑，往嘴里灌了口烧酒：“不这么练咋行？特务连是啥？是咱们独立团的尖刀。平时多流汗，战时才能少流血。等练好了，让他们摸鬼子的炮楼，跟逛自家院子似的。”
此时的操场上，各营的训练正练得热火朝天。
一营的士兵趴在泥地里练匍匐，二营的在山头上练瞄准，三营的则围着刚缴获的迫击炮，听老兵讲解怎么调角度。
最惹眼的是特务连，一百号人光着膀子在跑道上狂奔，李云龙拿着鞭子在旁边抽得啪啪响，谁掉队就罚他扛着三十斤的石头再跑三圈。
“娘的，咱们特务连，就得比别人多流三斤汗。”
李云龙扯着嗓子喊，声音比炮还响。
“谁要是受不了，现在就滚回原部队，别在这儿占名额。”
队列里没人吭声，个个咬着牙往前冲。
他们都知道，能进特务连是多大的荣耀，哪怕累得像条狗，也没人愿意放弃。
趁着训练的间隙，李云龙揣着钥匙，溜进了团部后面的秘密弹药库。
这是他让人在山坳里挖的山洞，门口挂着“粮草重地”的牌子，其实里面堆的全是各营交上来的破铜烂铁，断了枪管的步枪，卡壳的机枪，还有几箱生锈的子弹。
“统子，给老子干活了！”
李云龙搓了搓手，眼里闪着兴奋的光。
“把这些破烂都给老子升级，越多越好。”
“叮！检测到破损步枪876支，破损轻机枪34挺，破损重机枪5挺，破损迫击炮21门，破损子弹32000发，破损电台3部，破损重炮1门，炮弹12发。升级需消耗战功点15000点，是否立即升级？”
李云龙心里一哆嗦，好家伙，一段时间没关注，1500战功点都有。
他最近靠各营袭扰鬼子，攒了不少积分，本想留着给空间再升升级，看来这下得全砸进去了。“升！全给老子升！”
李云龙咬了咬牙，这点战功点算啥？
等有了好武器，多打几个胜仗，还怕赚不回来？
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，山洞里的破烂开始发生变化。
断了的枪管自动接好，生锈的机枪变得锃亮，连那些生锈的子弹，都变得崭新如初。
最让李云龙惊喜的是那三部坏电台，升级后变得比鬼子的还小巧，信号指示灯闪得更亮了。
“娘的，这重炮也能升级？”
李云龙看着角落里那门炮管都弯了的重炮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升级后的重炮黑黢黢的，炮管首得能照见人影，炮身上的刻度比原来清晰了好几倍。
等升级完，李云龙围着这些新家伙转了三圈，乐得合不拢嘴。
他掏出小本子，一笔一划地记着：轻机枪34挺，重机枪5挺，迫击炮21门，重炮1门，三八大盖879条 看着这串数字，他感觉底气都足了不少。
可翻到最后一页，李云龙的脸又垮了，迫击炮炮弹只有120发，重炮炮弹更是只有可怜的12发。这要是真打起来，恐怕连一轮齐射都撑不住。
“不行，得找张胖子想想办法。”
李云龙揣上本子，把训练交给魏大勇，转身就往兵工厂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