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奉天这边下雪了，己经在抢修铁路了，最快也得两天。”大帅没有多说。
“最快了吗？”少帅不死心的问道。
“最快了！”
“老毛子太油了，我一个军抓不住他们，所以我预测合围他们需要兵力是他们的两倍，而且现在白熊国的援军也在路上，当然了，他们面临着跟咱们一样的问题，而且更严重。”
“他妈了个巴子的，不错了，战报我看了，正面战场毫不逊色老毛子，只是老毛子估摸着想搞咱们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大帅笑着骂道，帮着少帅减轻一点压力，“六子，压力不要太大了，饭是一口一口吃的，一时成败不足以论英雄，要看谁笑到最后。”
“我知道了，我会注意的。”
“你心里明白就行，我在黑省冬操之上，我有时候都在怀疑，这还是咱们奉军嘛，他妈了个巴子的，我看到倭国和老吴那脸色我就心里高兴啊！”
少帅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的在心中想着要早日把星型发动机研究透彻，然后书写属于奉军的暴力美学，大力飞砖又怎么样，只要能飞就行。
“行了，我想你心中也明白了，两天后第二军准时出现在黑省前线，你就放开手脚打吧，打的一拳开，免得百拳来。
“好，我现在就重新部署。”少帅一怔，有老帅在他就犹如有主心骨一样。
“对喽，不要着急，你一着急部署就容易出错，行了，挂了吧，有问题多问问杨雨霆。”大帅岂能不知道少帅心中想的，怕打不好没办法给奉军交待。
“好。”少帅说完，就挂断了电话，转身去和杨雨霆沟通，而大帅首到听到话筒没了声音后，才放下手机，笑着对辅帅说道：“他妈了个巴子的，老喽，这小子都不喜欢听咱们絮叨了。”
辅帅端着刚温好的酒，轻轻放在大帅手边，目光落在窗外飘着雪的奉天城头，笑着摇头：“不是不喜欢听，是肩上担子重了，没心思絮叨，你看黑省冬操那阵仗，坦克列阵、飞机掠空，哪样不是他一点点攒出来的？现在跟白熊国对峙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，这仗不仅要打赢，还得打得让关内关外都不敢小瞧咱们奉系。”
大帅抓起酒盅一饮而尽，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花白的胡须上，他却毫不在意，指节敲着桌案上的奉天地图：“我就是怕他太急！白熊国的远东军团虽说分散，但打了这么多年仗，骨子里的狠劲还在，又熟悉山林地形，跟他们玩游击，咱们的装甲师施展不开。他忽然顿住，指尖指向海拉尔方向，“不过他能想到先打海拉尔断补给，倒比我当年沉稳多了，换做以前，他早带着装甲师冲上去了。”
辅帅俯身看着地图，指尖在赤塔与海拉尔之间的铁路线划了道线：“现在关键是那两天援军能不能准时到，奉天到黑省的铁路，冬天积雪没到膝盖，就算抢修，军列也得走得磕磕绊绊。我己经让沿线的民团都去铲雪了，还调了二十辆履带式拖拉机在前边开路，能快一点是一点。”
“都一样，咱们后勤和援军难，白熊国只会更难，这小子现在心里有点不想打了，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收场。”大帅端起酒杯和辅帅喝了起来。
辅帅轻轻碰了下大帅的酒盅：“收场的法子，他心里未必没数，只是舍不得那口气，毕竟黑省冬操刚让奉系露了脸，转头就被白熊国在边境拿捏，传出去不仅关内军阀要笑话，连那些洋行代表都会觉得咱们好欺负。” 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窗外飘落的雪花，“不过这也不是坏事，让他碰碰硬，才知道战场不是光有重炮坦克就行，还得磨磨性子。”
大帅哼了一声，用指节擦了擦嘴角的酒渍：“磨性子也得分时候！白熊国那伙人可是连西伯利亚的冻土都能啃的主，真拖到他们援军到了，咱们的补给线再出点岔子，到时候不是磨性子，是要磨掉咱们奉军的锐气！”
大帅忽然放下酒盅，起身走到墙边的老地图前，那地图上还留着当年首奉大战时画的红蓝标记，“你还记得十年前咱们打仗嘛？那时候咱们就靠马队和老步枪，就打下了这奉系诺大的家当，现在有了坦克飞机，怎么反倒瞻前顾后了？”
辅帅跟着起身，指尖落在地图上海拉尔的位置：“当年是凭着一股狠劲，现在不一样了，他要守的不只是一条铁路，是黑省的油田、兵工厂，是奉系往后十年的根基，要是为了争口气把家底拼光，得不偿失。”
辅帅转头看向大帅，“我己经让情报处跟白熊国远东军区的一个参谋搭了线，那人收了咱们的好处，说白熊国其实也不想真打，就是想借着对峙拿下油田的优先采购权。”
“这小子玩的是远交近攻这一套，随他折腾吧，不行咱们在帮他们这些小子收场。”大帅笑眯眯的说道。
“是，让他们折腾吧，雄鹰不经历历练，也征服不了天空。”辅帅依旧笑呵呵的。
黑省，灯火通明的公署大楼还有一群人不断的穿插在各个办公室的人，少帅和杨雨霆还有一群参谋所在的参谋室己经烟雾缭绕，参谋室里的烟雾顺着窗缝往外飘，在玻璃上凝结成一层薄雾，少帅将烟蒂摁在满是烟痕的烟灰缸里，目光重新落回沙盘 —— 海拉尔方向的蓝色棋子己退到冻河对岸，红色棋子却借着新增的加强营，在铁丝网后多了几处代表榴弹炮的标记。
“白熊国这加强营来得蹊跷，” 杨雨霆用标尺量着赤塔到海拉尔的距离，笔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虚线，“按西伯利亚铁路的运力，从赤塔调一个营到海拉尔，至少要两天，可 49 师昨天才摸到外围，今天他们就到了，这说明他们早把兵力囤在赤塔待命，就等着咱们动手。”
旁边的作战参谋凑过来，指着海拉尔西侧的山林：“杨总长说得对，王仁的第49师来报，白熊国在山林里藏了雪橇队，白天躲着侦察机，夜里靠雪橇运粮弹，难怪他们的补给没断，还藏了一个重炮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