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超脸色一僵,干笑两声:“少帅说笑了,冯镛你随意。
冯镛深吸一口气,心知今晚是躲不过去了,索性破罐子破摔,指了个离自己最远、看起来最安静的姑娘:“就她吧。”
那姑娘微微一愣,没想到会被点到,怯生生地走上前,低声道:“奴家小莲,见过公子。”
少帅见状,哈哈大笑:“冯镛,想不到你好这口,清汤寡水的,怎么,怕回去不好交代?”
冯镛白了他一眼:“少废话,你要挑就赶紧挑,别耽误时间。”
少帅也不客气,目光在众女子中转了一圈,最终落在一个眉眼明媚、气质大方的姑娘身上:“就你了,过来坐。”
那姑娘嫣然一笑,步履轻盈地走到少帅身旁坐下,柔声道:“奴家红玉,见过公子。”
江超见两人都选了人,自己也不好干坐着,随手点了个姑娘陪酒。剩下的人见状,纷纷退出雅间,只留下西人和三名姑娘。
红玉给少帅斟了杯酒,轻声问道:“少帅想听曲儿还是划拳?”
少帅晃了晃酒杯,笑道:“先喝酒,待会儿再听曲儿。”说完,他转头看向江超,“江署长,今晚咱们不谈公事,但总得有点乐子吧?”
江超立刻会意,拍了拍手:“来人,上牌九!”
不一会儿,下人端来一副象牙牌九,摆在桌上。少帅挑眉:“哟,江署长这是早有准备啊。”
江超嘿嘿一笑:“少帅难得来,自然得玩点新鲜的。”
冯镛见状,忍不住低声道:“汉庆,你玩归玩,别玩太大。”
少帅摆摆手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牌局开始,少帅手法娴熟,几轮下来,竟是赢多输少,江超也有意放水,但是显然没想到少帅赌技如此了得,红玉在一旁看得有趣,时不时给少帅递茶倒酒,偶尔低声提醒一两句,惹得少帅哈哈大笑。
“红玉姑娘,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!”少帅笑道。
红玉掩唇一笑:“公子说笑了,是您手气好。”
江超输得肉疼,但又不敢叫停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,冯镛看不下去了,咳嗽一声:“汉庆,时间不早了,咱们该回去了吧?”
少帅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牌,笑道:“行,那就到这儿吧,你的女婿都心疼你了,江署长,承让了。
江超擦了擦汗,强笑道:“少帅果然厉害,江某佩服。”
少帅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:“今晚尽兴了,多谢江署长招待。”
冯镛如释重负,连忙起身:“那咱们走吧。”
红玉和小莲见状,起身相送。少帅从怀里摸出几块大洋,塞给红玉:“赏你的,下次来北平,还找你。”
红玉接过钱,笑意盈盈:“谢公子赏,奴家恭候您再来。”
少帅捏了捏红玉的小脸,“公子我可是记住你了。”随后才说道:“徐承业,回家。”
当少帅和冯镛蹑手蹑脚的进了奉军司令部,只见沙发上坐着于凤和鲍玉麟夫妻,鲍玉麟看见少帅瘪了瘪嘴,彷佛在埋怨他和冯镛去找乐子,于凤则是不客气的说道:“哟,俩人疯回来了?”
“嗨,大姐你先消消气,我跟你们说,今天可是冯镛的老丈人请我去的,要不然我真不去,我还嫌弃他们脏呢,主要是我想看看老丈人请女婿去青楼是怎么个事。”少帅乐呵呵的说道,火力首接就聚集在了冯镛身上,毕竟死道友,不死贫道。
于凤冷哼一声,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:“少来这套!冯镛的老丈人请你,你就去?你堂堂少帅,还缺人请吃花酒?”
少帅嬉皮笑脸地凑过去:“大姐,这不是盛情难却嘛!再说我也没干什么,就喝了两杯酒,听了支曲子。”
鲍玉麟忍不住插嘴:“汉卿,你少糊弄人,你这满身脂粉味,隔着三丈远都闻得到!”
于凤瞪了丈夫一眼:“要不是你们纵容他,他能这么无法无天?”
鲍玉麟顿时蔫了,缩回沙发不吭声,冯镛站在一旁,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心里暗骂少帅不够义气。
少帅眼珠一转,忽然拍手道:“哎呀,大姐,你别生气。我今天可办了件正事——江超那老狐狸输给我三千大洋,我全捐给伤兵医院!”
于凤一愣:“当真?”
“那还能有假?”少帅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,“看,我这就交给你!”
于凤接过银票,脸色稍霁: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
少帅趁机搂住姐姐的肩膀:“大姐最疼我了,哪能真跟我生气?来来来,我给您捏捏肩。”
于凤被他这无赖样逗得哭笑不得,终于绷不住笑了:“滚一边去!少在这儿献殷勤。”
冯镛见状,暗自松了口气,他正要告辞,却听于凤淡淡道:“冯镛,你留下。”
冯镛心里咯噔一下,硬着头皮站住脚。于凤瞥了他一眼:“听说你那老丈人最近很活跃啊?”
冯镛额头冒汗:“大姐明鉴,我那未过门的老丈人只是尽地主之谊”
“哼!”于凤打断他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,汉卿年纪轻,容易被人利用,你可得多盯着点,还有,你们出去疯我不管,但是不能给我把什么脏病带回来。”
“大姐您放心,咱爷们都是什么身份啊,那些脏的地方咱们都不去。”冯镛嬉皮笑脸的,但是他现在绝对想不到,于凤给他二报了。
少帅不满道:“大姐,你把我说得跟三岁小孩似的!”
于凤白了他一眼:“你比三岁小孩还让人操心!”
正说着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徐承业匆匆进来,低声道:“少帅,帅爷电报,询问咱们在北平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,他那边己经快定下来了,要咱们抓紧处理完然后回奉天。”
“给老帅回电报,就是一切安好,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,这两天就回去了。”少帅说完朝着于凤说道:“大姐,明天晚上有一个舞会,咱们还得去一趟,然后咱们就回家,几天不见于成,我还有点想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