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魂受凌迟之苦,非意志坚定者不可修?
我有玄灯在手,其中所化玄气,连《血灵大法》的缺陷都能弥补,不知对这《锻神诀》是否也有效果?
如今这传功阁,所有神魂功法之中,确实以此诀功效最为神妙,潜力最大。
风险虽高,但值得一搏,就选它吧。
王蝉做事向来果断,既然心有定计,便立即行动。
他来到角落的一处石台上。
这里有一个竹架,上面摆放着供修士刻录功法所需的空白绢帛。
王蝉取过一卷绢帛,回到《万灵真经》之前。
他集中精神,小心翼翼的将《锻神诀》的法诀内容,刻录在绢帛上。
这个过程极为消耗心神,足足过了半个小时,他才将这门晦涩难懂的上古残篇刻录下来。
仔细检查无误后,王蝉将绢帛收入储物袋内,转身走下楼梯。
在两位老者的恭送中,王蝉大步向楼下走去。
出了传功阁,他架起一朵血云,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,返回了青岚峰洞府。
一进入那灵气充裕的洞府,王蝉识海中的玄灯便传来了一阵欢愉的波动。
他意念一动,玄灯便从他的识海飞射而出,悬浮在他的身前。
王蝉迫不及待地取出绢帛,盘膝坐地,开始研究起来。
据法诀总纲所述,此诀玄异非常,共分五层境界。
第一层,名为凝体。
旨在将原本松散无形的神识,如同百炼精铁般反复锻打,凝聚压缩,使其变得愈发坚韧。
练成之后,神识强度便可倍增于同阶修士。
第二层,名为化念。
修成后可将已凝练的神识分化成独立的神念丝线,实现分心多用,同时驾驭数件以上的法器。
第三层,名为分神。
此层乃是质变之境,需将分化出的神念丝线再次以秘法锤炼,最终于识海中形成神识分身。
此分身可作为本体中转,分化更多神识丝线,心神运算之力大幅提升,近乎一心百用。
第四层,名为合道。
此乃现存法诀的最高境界,玄妙非常。
需将识海中凝聚的神识分身互相联结,极大增强修士的神识。
并且据法诀记载,练到这一层,将大大降低心魔干扰,凝婴概率大大增加。
而最关键的第五层——通幽,记载之处语焉不详,显然缺失严重。
王蝉记下第一层——凝体的法门后,不再尤豫,当即盘膝坐好,依照法诀开始第一次运转。
功法刚一引动,王蝉便猛地浑身一颤。
正如法诀警告所言,一股仿佛能将灵魂撕裂的剧痛骤然袭来。
好似有无数根烧红的细针猛地刺入脑海,并疯狂搅动。
王蝉闷哼一声,额头青筋暴起,脸色霎时惨白如纸,险些直接中断修炼。
“这功法修炼起来果然艰难。”
他心念一动,立刻引导玄灯转化出的精纯玄气,导入体内。
奇妙的变化瞬间发生。
玄气刚刚进入王蝉的身体,识海中的痛苦就被瞬间消解。
“果然可行!”
王蝉心中狂喜。
“玄气竟真能抵消这《锻神诀》的修炼之苦。”
这个发现让他精神大振。
如此一来,这令无数修士望而却步的上古法术,对他而言,就变成了一条可以畅通无阻的坦途。
唯一可惜的是,此功法第五层有所残缺,无法参练。
王蝉转念一想:“既然玄气作用如此强大,日后岂不是可以专挑那些威力巨大却副作用惊人、无人敢练的功法秘术来修炼?”
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蔓延。
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王蝉收敛心神,开始全心全意地运转《锻神诀》第一层法门。
在有玄气保驾护航的情况下,他彻底摆脱了痛苦折磨的干扰,能够更加清淅的体会神识在功法作用下被一丝丝凝练,压缩的整个过程,效率远比在痛苦中挣扎摸索高出数倍。
就这样,王蝉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,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。
期间,王天胜派人送来了一批品质上乘的固本培元丹药,并传话让他安心在青岚峰修炼,稳固境界,无事不必外出。
王蝉乐得清静,正好借这批丹药和源源不断的玄气之助,一边巩固筑基初期的修为,一边心无旁骛地修炼《锻神诀》。
转眼间,便是一年光阴过去。
这一日,王蝉从入定中缓缓醒来。
他周身灵力澎湃,气息浑厚凝实,虽与筑基中期还差着一段距离,但也不远了。
而更惊人的变化,在于他的神识。
他心念微动,一股远比一年前强大、凝练的神识之力瞬间铺展开来,轻易便复盖了整座青岚峰,甚至向着更远处的山脉蔓延而去。
山峰一草一木都清淅地映照在他的神识之中,洞察秋毫。
他如今的神识,已然远超普通的筑基初期修士,比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还要强大,甚至逼近筑基后期。
《锻神诀》第一层凝体,已然练成。
不仅如此,凭借玄气之利和这一年来的苦修,他甚至还一鼓作气,将第二层化念也修炼成功。
他意念再动,识海中那凝练如一体的神识,瞬间分化出数十道神念丝线。
王蝉感受着那数十道神念丝线,微微有些遗撼:
“可惜未曾修习过傀儡操控之术,否则同时驾驭数十具傀儡对敌,战力定然惊人。如今这些分化出的神念,暂时也只能用于同时操控多件法器上了。”
虽说如此,但他并无气馁。
他原本修炼《锻神决》的首要目的就是提升神识强度,以弥补自身短板,分化神念只能算是额外的收获。
“唉!只可惜那第五层通幽之境已彻底失传,无从练起,实在令人惋惜。”
想到此处,王禅又免不得有些怅然若失起来。
这等直通神魂大道的上古奇功,自己却不能一窥那最高境界的全貌,实乃憾事。
“罢了,此功法前四层已足够玄妙,足以应付大多数情况了。
日后若是能有机缘,将那残缺的第五层补全。或者将来有机会,改修那更为完整的《大衍诀》也未尝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