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餐厅时,洛杉磯的夜幕已经降临,街道上的霓虹灯亮起,映照著行人匆匆的身影。陈思思揉了揉肚子,嘆气:“今天这顿饭—真是又贵又难吃。”
明轩摇头:“洛杉磯的中餐果然还是不行,对付老外可以,可惜糊弄不了我们。”
顾临川双手插兜,淡淡道:“下次还是找街边小店。”
明轩挑眉:“街边小店?你这消费观真是十年如一日。”
陈思思笑嘻嘻地插嘴:“我哥的意思是,好吃才是王道,价格不重要。”
三人沿著罗迪欧大道往回走,夜风微凉,吹散了白天的燥热。明轩突然指了指远处的一家甜品店:“要不要试试那家的冰淇淋?看起来还不错。”
陈思思眼晴一亮:“好啊!反正今天已经踩雷两次了,不差这一次!”
顾临川警了她一眼,没反对。
於是,三人又拐进了甜品店,点了三份不同口味的冰淇淋。
这次总算没让人失望,绵密的口感搭配恰到好处的甜度,终於让这一天的美食之旅有了个还算圆满的结尾。
回酒店的路上,陈思思舔著冰淇淋,满足地嘆了口气:“果然,甜品才是治癒一切的良药。”
明轩笑著摇头:“今天这顿饭钱,够买一车冰淇淋了。”
顾临川走在最后,目光扫过洛杉磯的夜景,突然开口:“明天去盖蒂中心。”
明轩回头看他,眨了眨眼:“怎么,对今天的餐厅太失望,想赶紧逃离比弗利山?”
顾临川没回答,但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。
陈思思偷笑,小声对明轩说:“这是嫌弃你的选餐厅水平了。”
明轩故作伤心地捂住胸口:“你这傢伙太伤我心了。”
夜风拂过,三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拉长又缩短。
夜深人静,洛杉磯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。陈思思盘腿坐在床上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飞快,嘴角掛著狡点的笑。
“橙子,明天下午茜茜姐试镜结束后,把她约到酒店的屋顶园去!”她发完这条消息,又补了个猫猫搓爪的表情包。
小橙子秒回:“哇!你是想让你哥“偶遇”她?这计划绝了!”附带一个两眼放光的表情。
陈思思得意地晃了晃脚:“我哥那个闷葫芦,得有人推他一把。茜茜姐最近压力大,突然见到他肯定开心!”
小橙子发来一段语音,声音压得极低:“放心,包在我身上!不过——他俩要是问起来,咱们怎么说?”
陈思思眨眨眼:“就说纯属巧合,天意难违!”
两人又密谋了几句,最后互相发了个“拉鉤上吊”的表情包,约定守口如瓶。
退出聊天界面,陈思思立刻切到和明轩的对话框,把计划一五一十地匯报过去。
明轩的回覆来得很快:“思思,干得漂亮!(大拇指)明天咱们按计划行事,务必让顾大冰块迷路”到屋顶园!”
陈思思捂著嘴偷笑,仿佛已经看到了顾临川和刘艺菲面面相的精彩画面,
第二天上午,阳光炽烈,洛杉磯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。
顾临川、明轩和陈思思在华尔道夫酒店的餐厅吃完早饭,驱车前往盖蒂中心。
蓝色宾利沿著威尔希尔大道一路向西,车窗外的圣莫妮卡山脉在热浪中微微摇曳。
“这地方居然建在悬崖上?”陈思思扒著车窗,望著远处海拔268米的白色建筑群,忍不住吐槽,“参观个博物馆还得先爬山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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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轩单手搭著方向盘,另一只手推了推墨镜:“石油大亨保罗·盖蒂的品味,就是要把艺术和险峻绑在一起。”
顾临川坐在后座,目光落在手中的导览册上,淡淡道:“缆车五分钟,走路半小时。”
“缆车?!”陈思思瞪大眼睛,“博物馆还配缆车?这操作也太骚了!”
明轩哈哈大笑:“思思,你这反应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车子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,三人抬头望著豌而上的缆车轨道,不约而同地“喷”了一声。
“我靠,”陈思思摇头,“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。”
“附议。”明轩耸肩。
顾临川没说话,但嘴角极轻地扬了一下。
缆车缓缓上升,洛杉磯的城市全景在脚下铺展开来。陈思思举著手机狂拍,明轩则在一旁指点江山:“那边是比弗利山,远处能看到太平洋——哎,顾老师,你怎么不看风景?”
顾临川低头调试相机:“缆车玻璃反光,拍不出好照片。”
明轩翻了个白眼:“你这职业病没救了。
盖蒂中心入口,白色的建筑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喷泉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彩虹。
明轩一马当先,掏出导览图:“摄影展厅在东馆,跟我来!”
陈思思凑到顾临川身边,小声嘀咕:“哥,明轩哥这导游当得还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顾临川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扫过走廊两侧的雕塑,忽然停下脚步。
“怎么了?”陈思思回头。
顾临川指了指一旁的指示牌:“托马斯·安南的展区在那边—你走错了。”
明轩一愣,低头看了眼手机:
:“——还真是。顾老师,你这方向感突然上线了?”
顾临川面无表情:“牌子写得够大。”
陈思思噗一笑:“明轩哥,你这导游地位不保啊!”
摄影展厅內,光线柔和,黑白照片在墙上静静陈列。
顾临川站在一幅照片前,久久未动。画面里是一个小男孩蹲在街角,手里著半块麵包,眼神警惕又渴望。
明轩凑过来,挑眉:“怎么,看出什么门道了?”
顾临川低声道:“光影的运用很特別—-他故意让阴影遮住孩子的半边脸,但眼神的光点留在了亮处。”
明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:“喷喷喷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 陈思思在一旁偷笑:“我哥这是被艺术之神附体了!”
顾临川臀了她一眼,没接话,但耳根微微泛红。
三人继续往前走,明轩突然指著一幅照片大笑:“这裁缝铺的老板表情绝了!像刚被欠了三年工钱!”
陈思思凑过去一看,照片里的老板眉头紧锁,嘴角下垂,活像个怨气衝天的表情包。她乐得直拍明轩的肩膀:“明轩哥,你这形容太损了!”
顾临川站在一旁,嘴角抽了抽,硬邦邦地憋出一句:“-构图还是不错的。”
明轩和陈思思对视一眼,同时露出“见鬼了”的表情。
两个小时后,摄影展看得差不多了,三人转战西馆。
西馆的油画区人潮涌动,梵谷的《鳶尾》前围满了拍照的游客。
“这画的到底是还是外星生物?”陈思思眯著眼,小声吐槽,“顏色艷得我眼睛疼。”
明轩摸著下巴故作深沉:“梵谷的精神世界,凡人岂能懂?”
顾临川站在画前,眉头微:“笔触很狂野,但色彩层次——有点看不懂。”
陈思思瞪大眼睛:“哥,你居然承认自己有看不懂的东西?”
顾临川淡定道:“艺术没有標准答案。”
明轩鼓掌:“哇,顾老师今天金句频出啊!”
接著是莫奈的《睡莲》,画面中的池塘泛著朦朧的蓝绿色调,睡莲仿佛漂浮在梦境中。
“这画—”陈思思歪著头,“像没对焦的照片。”
明轩笑道:“印象派嘛,讲究的就是个『感觉”。”
顾临川盯著画看了一会儿,突然说:“像西湖的雨天。”
明轩和陈思思同时转头看他,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顾临川,”明轩严肃地按住他的肩膀,“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?”
顾临川拍开他的手:“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最后一站是鲁昂大教堂系列,莫奈用不同光线描绘了同一座建筑的变幻。
“这画家也太懒了吧?”陈思思指著几幅相似的画,“同一个教堂画这么多遍?”
顾临川难得耐心解释:“他在捕捉不同时间的光线效果。”
明轩挑眉:“哟,顾老师今天话这么多,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好了?”
顾临川懒得理他,转身走向出口。
陈思思小跑著跟上,笑嘻嘻地问:“哥,你是不是其实挺喜欢这地方的?”
顾临川脚步一顿,低声道:
”——述还行。
明轩在后面哈哈大笑:“思思,你哥这『还行”等於『非常喜欢”!”
下午的阳光依旧炽烈,三人在盖蒂中心的露台上休息,远处洛杉磯的城市轮廓在热浪中微微扭曲。
陈思思咬著冰淇淋,含糊不清地说:“接下来去哪儿?屋顶园?”
明轩眨眨眼:“不急,让某人再『迷路』一会儿。”
顾临川低头查看相机里的照片,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密谋。
与此同时,伯班克迪士尼总部的摄影棚內,空调冷气呼呼作响,却压不住空气中瀰漫的紧张感。
刘艺菲站在標记著x的定位点上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,將几缕碎发黏在鬢角。
她不著痕跡地调整呼吸,目光平视前方一一那里坐著迪士尼的首席选角导演迪尔德丽·鲍文、
“最后一轮,武术组合动作。”
动作指导马克拍了拍手,六名身著黑衣的武行迅速在场地中央摆开阵型,“记住,我们要看到木兰的爆发力和控制力。”
刘艺菲点点头,右手下意识抚过左膝一一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钝痛。
上午的独舞表演已经让旧伤隱隱作痛,而下午连续两小时的刀剑测试更是雪上加霜。
她不著痕跡地警了眼场边的小橙子,对方正紧张地著矿泉水瓶,瓶身已经被捏得变形。
“action!“
马克的口令像刀锋劈开空气。刘艺菲眼神骤变,一个箭步冲入武行包围圈。
她的第一招“迴风拂柳”乾净利落,木剑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。转身时左膝突然一软,她借著惯性旋身,剑尖堪堪擦过第一名武行的咽喉。
“漂亮!”尼基导演轻声讚嘆,钢笔在纸上快速记录。
第二招是“燕子抄水”,需要单腿跃起完成空中横斩。刘艺菲咬紧牙关,右腿发力腾空,木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。
落地瞬间,左膝传来针刺般的疼痛,她硬生生將一声闷哼咽了回去,顺势接上第三式“青龙摆尾“。
“她的剑招有股狠劲,”杰森凑到尼基耳边低语,“不像是在表演,倒像是真在战场上拼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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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中央,刘艺菲已经完成第五个组合动作。汗水顺著她的下頜线滴落,在木地板上涸出深色痕跡。
最后一套连招要求她连续后翻避开攻击,再以“白虹贯日”收尾。当她腾空跃起时,左膝突然失去知觉—
“小心!”小橙子惊呼出声。
刘艺菲在空中硬生生扭转身体,改为侧手翻落地。这个即兴调整让整套动作的节奏完全改变,
却意外地呈现出一种真实的战场应变感。
她单膝跪地喘息,木剑横在胸前,眼神凌厉如刀。
摄影棚里静了两秒。
“完美。”尼基导演率先鼓掌,“即兴发挥往往最能看出演员的潜力。”
迪尔德丽翻阅著评估表:“上午的文学素养测试,下午的武术,还有刚才的临场反应刘小姐,你让我们很难找到拒绝的理由。”
刘艺菲接过小橙子递来的毛巾,擦了擦汗湿的脖颈:“谢谢。其实最后那个动作我一一”